老树画画是谁
在微博上,每天上传一幅画,没加V的“老树画画”,短短几个月中迅速成了热门ID。他的画,总是寥寥数笔,传统的古典山水背景,一个或几个民国时期的长衫先生,偶尔也能看到飞机或牛仔裤等一些现代元素。传统与现代,在此随意“混搭”与“穿越”。更绝的还有与画面相配的一首首率性而肆意调侃的打油诗。有网友赞:“画这画的人,心在天上游荡呢!”
“老树画画”究竟何许人也?通过打探,记者终于得知他的真实身份,是中央财经大学文化与传媒学院教授刘树勇先生,1983年南开大学中文系毕业。刚教书时,学生送其外号“老树”,这一叫,就是20多年,也成了他的微博昵称。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让老树可以画得如此古意盎然,又深深吸引着现代人?记者日前对他进行了专访。
过去我太把绘画当回事儿
记者:你的画在微博上成为热议话题。生活中的你是什么样的,像不像古人?
老树:生活中我和所有人一样,像驴一样地干活。也许我的某些感受和古人有同感。不过我不喜欢古代某种迂腐的东西,我比较喜欢的是上世纪20、30年代,既有大家烂熟于心的传统文化,又有留学生从欧美带来的西方文化。那种气象很平安、温和,是我喜欢的。
记者:你感觉到大家对你的关注了吗?为什么你的作品能大受欢迎?
老树:我感觉到了。我自己不是太在意,这不是矫情。我做博客很早,但后来不做了,因为不喜欢凑这个热闹。我对博客的定义是,光着屁股满大街跑。去年,有朋友建议我做微博,我就用“老树画画”这个名字开了微博。说到作品受欢迎,可能现代人都活得太累,所以才有很多共鸣。
记者:有人夸你的画是“穿越版”画作——“在古典山水人物中放进当代人的思考。”你的画出来后,听到了哪些反响?
老树:公众对我的画如此感兴趣,远远超出我的想象。当然我也听到不少专业画家的反应。他们说,你怎么可以画得那么放松,我们都很焦虑,表达不可能那么酣畅淋漓。其实过去我与他们一样,很紧张,看重这个形式,那个规范。后来我想明白了,画画不就是自我表达么?最好的表达,就是人间的话用人话说清楚。过去,我太把绘画当回事儿。放胆说,放胆画,就行。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全想明白了。我干过多年摄影,做过十多年的出版。我的经验告诉我,有些东西别看得太重,年轻时只有很少的东西,觉得特珍贵。当你拥有很多时,就无所谓了。
阅历让我的笔下找到自己
记者:那如何才能做到你说的放下呢?
老树:我有20年没画画,就是觉得自己画不下去了。画出来的这笔像齐白石,那笔像徐悲鸿,就是不像自己。这让我很沮丧。我没法回答自己一个问题,你是谁?如何通过你的绘画语言,证实你的存在?我在课堂上讲六朝历史、讲竹林七贤,明白了一个道理,谁是嵇康?我就是嵇康。你理解、阅读他都不够,关键得体验他。你要和他心意相通,你就是他。这就是打通古今,打通中外,无古无今。有人说我是从现代穿越到古代,其实一切都是个人经验,哪有穿越?我们都把时间和空间看得太重,谁说今年就是2012年?谁说我就叫刘树勇?这一切本来就是人定的。明白了这个,才会获得无比的自由。
记者:你是在哪一年突然就找到了自己?
老树:2005年,我父亲来北京看病。当时我郁闷烦躁,晚上睡不着觉,那就画画吧。其实我已经有20多年没画了。画了几张,直到天亮,突然觉得有点意思了,之前那种焦虑没了。我的生活阅历让我笔下有了自己的面目。面对一盏孤灯,手握一支破笔,我终于找到了自己。什么中锋侧锋、干湿浓淡,所有的规矩,统统没了。我发现,只要这样就行了,管别人说怎样,画画就是这么简单。
写诗画画都只为痛快表达
记者:哪些画画的规矩被你打破了?
老树:其实,传统技巧在绘画过程中还是会慢慢回来,但它不是来束缚你,而是来滋养你。墨法原来还是有道理的。我现在画画已经不像过去那样恐慌了。管它呢,我画画不求什么,只为个人表达。
记者:除了画画,写打油诗也是你的强项吗?
老树:我主业是中文,写诗算本行。我写诗,都是边写边想,写了这句,不知道下句是什么。虽然老写在地里种菜收菜,但实际上我没有自己的田园,那是我的向往。不过,我的作品出来后,也曾有读者很愤怒,说怎么可以写成那样,太不合韵律了。我不愿多争论,自由才是根本。我对绘画的理解是,不要有限制,读者看明白了就好,写诗也一样。不合韵律?好玩不就行了。
记者:你是为自己画,还是为读者画?
老树:首先为自己表达得痛快。其次,才会有别人看得痛快。在微博上传播后,至少有10家出版社找我要求出版。上海摄影家尔冬强,也邀我在今年春暖花开时,在田子坊尔冬强艺术中心举办展览。说实话,我做了10多年出版,对出书兴趣不是很大。我常说,书就是把干净的纸给弄脏了。
记者:你的画一定要配上那些打油诗才好玩,是否画本身有局限性?
老树:有的画家说我所有的东西都在画里,看不懂是你的事,其实这很无知。绘画确实有表达不了的东西,而文字可以补充这个缺陷,以诗配图,一个是视觉传达,一个是观念传达,相得益彰。现在有个偏见,认为画不够,字来凑。其实这是绘画语言的局限性,中国绘画本来就是诗书画一体的。
只要直指人心的就是好画
记者:你的画让很多人看后舒缓了焦虑,生活中你自己有焦虑么?
老树:我也有焦虑,大家的问题都一样,谁能解决?焦虑的时候,可以幽自己一默。画画也是一种宣泄。画完后真的有一种放松的愉悦。盖上印章时,先是自己哈哈一乐。然后发上微博,让读者一乐,很开心。
记者:很多网友都很期待你的画。走红后是什么感觉?
老树:我没觉得自己红,只是做自己喜欢的事。要说出名,我在摄影领域比这个红多了。生活中,我是一个悲观的完美主义者。我追求完美,但我很悲观,过去那么多伟大理想都没有实现,这让我很沮丧。我只好安慰自己让自己快乐,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记者:很多人说,你的画跟丰子恺的画很像,你有没有刻意模仿?
老树:其实没有关系。我喜欢丰子恺先生的精神,他画中有民国的气息和温度感,我喜欢那种味道和安详,所谓“岁月静好”的感觉,如果说从画的气息和味道而言,丰子恺对我有影响,但如果说笔墨、造型方面,应该没有影响。
老树:我曾为此作过一幅画。“造句画画自摸,无幻无虚无真。哪有古今中外?造境无非由心。别跟我谈雅俗,天下本来无分。打通一切活着,自由才是根本。”画画就是自由表达。只要直指人心,就是好画。
老树本人生平介绍
孟昭礼,1909年3月12日出生于山东省临清县郑湾村(今属河北省临西县)。四五岁时即随私塾先生读书,后因先生转至武训小学任教,他也随到该校就读,直到12岁小学毕业。他天资聪颖,在幼年时即显示出过人的才华,被誉为“神童”。他的中学时代是在济南市山东省立第一中学度过的。他在青年时代不是死读书,而是有着多方面的爱好,喜欢唱歌、吹笛子,还是篮球场上的活跃分子。中学毕业后以优异成绩考人北洋大学,同时获得山东省的公费资助。由于当时军阀混战,公费难以按时供给,终至断绝,以致他不得不靠给学校刻蜡版得些收入来充作饭费。最后竟至休学一年,靠教书积攒点钱,才勉强读到毕业。 1932年孟昭礼毕业于北洋工学院(北洋大学当时的名称)土木系。毕业后至抗日战争胜利前,先后在武汉大学、山东大学、西北联合大学、西北工学院、重庆大学和西北农学院等校任教。1939年8月到重庆大学任教,从那时起,就被聘为教授,当时他年仅30岁。那时,对未曾出洋留学的教师以这样的资历和年龄被聘为教授的情况是十分罕见的。这主要是由于他对教育事业的高度责任心,在教学岗位上作出突出成绩而取得的。 在抗战时期的后方,教师工资微薄,他尽管自己全家生活非常清苦,却十分乐于助人。对许多从沦陷区前来投靠的同学、朋友和学生都慷慨解囊相助。即使在极端艰苦的生活条件下,出于对事业的热爱和执著追求,他始终把全部精力投入到教育事业中去。当时,参考资料十分匮乏,他日夜辛劳,孜孜以求,不仅开出了有一定深度的“高等结构学”课程,而且编写出中国最早的一部超静定结构的教材。不幸的是,由于生活困苦,营养极度缺乏,加上他过度劳